街路不宽敞,只不过有些人家在路的两旁开了一些小店什么的,竟成了村里最繁华的地方。
“收破烂喽——”,这是收破烂的妻子在吆喝,一口外乡人的腔调。
接着,就是她丈夫的吆喝“收破烂喽——”,一听就知道他与妻子是同乡。
妻子的声音,清脆嘹亮,丈夫的声音,浑厚沉雄。
夫妻两就这样低一声高一声的,一唱一和吆喝着。
开始的时候,村里人并没有多少在意,后来听得多了,觉得好像是男女声二重唱,音色搭配的美轮美奂。
破烂夫妻收购废品时,总要先问问,你称过了吗?如果你说称过了,他们就按你说的重量付钱,不再过秤,如果你说没有称过,他们就给你称上一称,然后把称横在你的眼前,让你过目。算账的时候,会把不足的余数按整数给足你,所以,大家都愿意把废品卖给他们。
我们村茶叶收成好,人们并不在乎那几个小钱,只是觉得破烂夫妻为人厚道,讲诚信,童叟无欺。因此,有一些人家,家里的破烂东西多了,就会主动叫他们来清理清理,说是“帮助我们清理一下垃圾。”
我家正好有一些卖茶叶留下的废纸箱,老爸全拿了出来,要我卖给了他们。那女人过称后,一边在纸上记着,嘴里还念念叨叨的,大概在算钱。过后说一共是20元2角,我也不在意,因为这些废纸箱本来就是想去扔掉的。
过了一段时间后,只见那女的急急忙忙地从村街那头跑过来,见到我后,从挂在腰上的包里掏出2元钱,塞在我的手里,连声说:“抱歉,我算错了,少给你钱了……”
那女人又匆匆地离去了,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,觉得手里拿着的不单单是2元钱,而是沉甸甸的诚信。
在我要回家的时候,再次回顾这条熟悉的村街,似乎宽广了许多。